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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下班回家,在楼下被老太太叫住了,原来她看电视剧的电脑不知咋的,一开机又全是英语了。她满脸的不好意思,总怕耽误我时间,我说没事不忙,帮她开了机,找到这几天一直看的电视剧,然后回了自己家。
傍晚下班,我朝她屋里看了看,没发现电视剧里人影晃动和色彩变换,以为电脑又打不开了,就推门进了她屋。她正在收拾东西,看我进去就不收拾了,走到我跟前,说她明天就要搬走了,不是去儿子和孙子的楼上,而是回老家了,她不愿意住楼上。我问她是不是一个人,她说是,我赶紧安慰她老家那边都是熟人,还好。有那么一刻,她嘴里说舍不得离开大家,眼里含着泪花,我又赶紧安慰她别上火。于是,没有说太多话,我赶紧逃回了家。
我害怕分别。其实,我和她没说过几次话,但我知道她也是个性格爽快的人。这样的人,即便和她没有太多的话语,也是熟悉的,亲切的。我宁愿和她多说一会话,也不愿和办公室里那个有宗教信仰的同事多说一句话。
不知道老太太回老家后生活会怎样,唯一不变的应该是每晚都守着电脑看电视剧吧。我记得张爱玲晚年也是,有台小电视,总爱开着。还记得另一篇文章,也是写老年人爱开着电视,喜欢看里面人影晃动。人老了,多么孤独。我老了,大概也这样。
想想,几乎天天见到的老太太以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,心里竟有些伤感。人生总是要面对这样或那样的离别,有时离别即是永别,真是令人伤感啊。从此,长是人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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