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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
刺猬?说我吗?
我全身上下散发青春阳光、友善的味道,哪里像刺猬呢?
各位姐姐,如果没事小的就先行一步了?对她们饱饱手,抬腿准备走。
南方的城市,地域界限分得很清楚,一个省份的圈子很难融入另一个省份,我一人孤身南下,平时朋友不多,就几个室友,以及办公室的同事。
所以和红她们认识也不算短的时间,但总是难融她们的圈子,也不想融入。
今天不就是周末么?你急什么?红仍旧笑脸盈盈。对她朋友的话置之不理。
晃晃手中的书,回去看小说呢,我回答她。
盯着我手中的书半响,将头发甩了甩,上来,我带你回去。
阳光灿烂,风刚刚好,坐在自行车后座,看着她踩着飞轮飞快往前,长发飘扬,竟然希望时间慢些,再慢一些,就好!
她拐进了菜场,随带买了菜,坐进食堂,看着她和几个朋友洗菜切菜,看着菜入锅里发出嗤嗤声响,然后一道道菜香气四溢的出锅。
这些个女子,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,不错不错,我摸着下巴,心里冒出各种猥琐想法。
想什么呢,红坐在我身边,两手湿漉漉,用手肘碰碰我。
你有对象没有?我收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问她。
你想给红介绍对象?红的朋友朱朱挑着眉问我。
嗯,我点点头,小山村的家乡,几个“青梅竹马”都没有对象,不妨可以考虑面前的几个女子,但是怎么让他们走出小山村,还是一个难度问题。
红给我一个爆栗头,让你给我介绍?
我抱头鼠窜,看着那么温柔的一个人,发飙起来很彪悍,且还很暴力,虽然拳头落下很轻,但是还是痛的啊。
她们几人哈哈大笑,居然没有人来救场。自作孽不可活啊,我哀叹。
红打够了,又一甩头发:追姐的人多着呢。
也对,面前这几位,哪个不是一个眼神,就秒杀人无数呢,自己瞎操什么心呢。
况且遇见过几次对她示爱的男子,长得很是英俊,大概是她男朋友吧。
有三个室友,平时比我还忙,晚上也很难见到她们的身影,文员,这是书面语,比较文明和中肯,私下里,大家管文员“小秘”,室友一秘二秘三秘都有,平时见上一面也是匆匆一眼,并没有多深交流。
这天,又一个人守“闺房”,暑天,寝室就一个挂式风扇咯吱咯吱摇着,热,冲了一个冷水澡还是阻挡不了汗水淋淋。
脱了外衣,穿着小内衣小内裤,躺在竹席上看书。
门被粗暴地推开,还未来得及找遮盖物,红和她几个朋友已到我的床边,我抱着小身板,颤巍巍看着这几个“外星人”,你们……你们……半天也说不出下一句。
啧啧啧,想不到你很有料嘛,朱朱围着我留着口水。
红迅速拿起床边放置的衣服,挡在她们面前,挡住她们的眼光:赶紧穿上,这些都是一群狼。
接过衣服,快速穿上,转过身,见红依然保持挡住她们视线的姿势不变。
不知哪阵风把各位姐姐吹到我这里,装模作样打了一声招呼,心里那个窘迫啊,恨不得赶紧消失她们的眼前。
这不,周末了,逛街去,她的另一位朋友芬拔开红,站在我面前,歪着头,很认真的打量我。
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量本就不自在,偏打量的人还正大光明地,带着一丝探索味道。
不去,你们去吧,我拿着水杯,准备给她们倒水。
朱朱快一步抢过水杯,喝什么水呢,我们请你喝冷饮,不由分说拉上我关上门。
我的抗议消失在她们无视的笑声里。
她们爱逛街,和许多做梦的女孩子一样,一到周末,就张开翅膀扑扑往人多去,与别人不一样的,是她们每一个人一部自行车,出门的时候成一道摇摇摆摆的风景,长发飘飘,纤细的背影,一路竟也赢得许多的口哨声。
我不会骑车,红成为我的“御用司机”,坐在后座,最初是牵着她衣襟两旁,红皱眉看着被扯变形的衣服,心痛地嗤了一声。
我松开捏住衣襟的手,两手不知所措的来回搓着。她叹一口气,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腰上,低声吼了句:抱紧了,摔下车去我可不负责。
在她一个猛起步,狠刹车中,我一抱一搂,将自己紧紧贴在她后背上。别说,她的腰很软,传来的温度刚刚好。
自从吃上那一道跨友谊的饭后,每个周末总是被她们从床上拖起,无视我的各种抗议和反对,然后坐在单车后座,哐扯哐扯拉风去.
红的出现,将我从自我封锁的世界拉出来,走近一个属于她的世界的世界。她与朋友她美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美,不做作,不矫情.因此,反而显得张扬跋扈和肆无忌惮.与她们在一起,好似孤单的灵魂在旅途中找到知己,也让自己暗夜里的眼泪找到了温床.
南方的城市,忙碌的工作之余不乏励志和感动,十九岁那年,我接到沿海一家报社的录用通知书。
拿着带有墨汁香味的通知书,高兴写在脸上,穿过人群,那些跳跃的音符在舞动。
喜悦的事要与人分享,我朝红的寝室走去。
她的宿舍很热闹,在走廊可听到欢笑声。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,后背被人推了一把,是朱朱:来都来了,进去坐坐吧,说完她推着我进了门。
见我们贸然推门,屋子里的人笑声戛然而止。我有些责怪地看着朱朱。
哟,什么风把这傻傻的小草吹过来了?芬爽朗的声音。
人多,我心里某个地方排斥着,讪讪地笑了一声:我想起还有别的事,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,不顾朱朱诧异的眼光,转身就往回走。红追了上来,一把拽住我的手臂。
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嘛,她笑着说,话里很多的无奈。
小媳妇?你还能不能比喻得更奇葩些,我抬起胸脯准备来一番长篇大论的道理,却在她眼里看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我没事,你去招呼朋友,我推她往回走。
你这是什么,她指着我手里的信件,问。
我把信拿给她,她看完,沉默地拉着我往外走。我甩开她的手,她屋子里不是有朋友嘛,甩下她们好吗?
我有话和你说,她闷声闷气,与刚刚明媚的语调不同。拉着我到寝室楼后比较偏僻的角落。
你能不能不要走,她问我。
什么情况?红太失常了。为什么不走?我问她,声音是惊讶而陌生的。
她走上一步,轻轻地抱着我:小草,别走,因为,我舍不得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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