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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天,晚饭后,总是意犹未尽般,踱着步子、绕了七大街八大巷地去烧烤。妈妈总说我是个磨人精,放着附近的几铺子不吃,非要死缠着那远在天边的。我呢,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句,“我愿意!”语罢,一阵笑弯了腰。然后,妈妈又伸出胳臂让我挽着,遂出发。
七点多的城市,夜上浓妆也。小区的广场格外热闹,刚吃过晚饭就跑出来的小孩,三五成群的追逐着,后面还跟着几个端着饭碗、追着给小孩喂饭的辣妈潮爸,而宴宴童声总是让人不禁提高了兴致。是时,遛狗的主人牵着链子亦加入了队伍,小泰迪穿着小鞋子抬头挺胸地踩着格外讲究的步伐,慢慢的远去了。行至小区东边,排排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将阵阵浓郁送来,不禁微闭了眼,竟忆起放翁的“花气袭人知昼暖”来,亦是别番韵味。再睁开双眸时,拉深了视线的远处正是一幅万家灯火,或许这个冬天是可以不那么冷的。
记得,中学时候的大街小巷都是流转着刀郎的声音,他那句“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”让我这个有点强迫症的家伙,纠结了太多年。直到来到这座城市,亲眼目睹了川流在七楼之上的车水马龙后,遂像揭开了一个小小的心结般豁然开朗。其实,我们只要咬紧牙齿,爬上这又陡又曲还特漫长的青石板,便可直捣黄龙。可惜,我和妈妈每次行至石梯脚,除了面面相觑,便是望路兴叹,然后就是老老实实的拾起那七拐八拐的公路。
烧烤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女子,独自带着一正在上小学的小女孩,手里有四五个零工。
我想,她年轻时候,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子。如今,即使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浅浅痕,亦掩不住那五官的精致。颀长的身形、合体的着装,经常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,好像眼前的人来客往皆与她不甚关系,但生意却比临近的几家都好。
这次,我和妈妈捡了靠门口的桌子坐下,终于看见了她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“来了?”她那安安静静而略带笑意的样子,像是问候,又像自言自语。
“嗯。”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塑好的碗筷,应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然后,她又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,安安静静的呆着。
妈妈对我点的菜略有微词,“豆腐脑、豆腐干、豆腐皮、香豆腐,要能点豆浆,你该是豆齐了!家里吃了还不算,还要出来继续豆……”
闻讯,我亦是没忍住,捂着肚子笑开了。想起这几天,妈妈问我想吃点什么,我点只了豆腐,一连数日皆如此。妈妈冷不丁来了句,“你这该不是和尚转世的吧?”我开始会一本正经地回答,豆类食品蛋白质高,你看看庙里的和尚,“十个和尚,九个胖”,几好!后来,懒得解释了,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前世来。
说起豆腐,记忆像铁轨一样长……
2017-11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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