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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时的大年初四,这座城还在酣眠。
穿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大衣,拿了黑色手包,便准备出门。
我的动作很轻,怕惊醒了母亲。在我开门时候,妈妈自卧室说了一句,“你这是要走了么?”
“嗯嗯,是呢。”
“一定要走吗?大过年的!”
“嗯嗯。”说着,我关上了大门。
叫了辆滴滴,但司机不熟悉路,走错了门。为了防止他再走错,我只好去另一个大门。
昏黄而寂静的大街上,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我那高跟鞋蹭着地面而发出的声音,格外响亮。一记记,敲在自己的心扉上。其实,我这千里奔赴,即使是穿越了千山万山,穿越大半个中国,我没有丝毫把握,对于你。
转角处的路灯,照着刚扫过的条条扫帚的丝纹,格外引人注目,格外落寞。
再一抬头,猛然看见母亲竟立在公路边,穿着我给她买的睡衣,趿着棉拖。
“妈!”我喊了一声。
母亲应声便朝我急步走来,握住我的手,“怎么这么单薄,冷不冷?”
“不冷不冷!你怎么出来了?赶快回去吧!”
“就知道你不喜带东西,我给你捡了件羽绒服,冷就披在外面,啊!”妈妈一边说,一边拉着我往花台走去。
这时,我才发现路边的花台上有一个纸袋纸,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和红色围巾。
匆忙中,我叫的车车到了,妈妈帮我把车门关上后才说,“衣服里有个信封,里面有点现金,出门在外不要怕花钱。”我没有说什么,招呼师傅赶紧去机场。
车,动了。我盯着后视镜,母亲如一棵种在路旁的树,没有挥手、没有追赶、没有呐喊,就那么静静地立着,越来越远、越来越小……
车一掉头,泪水便顺着脸颊滴落在纸袋子。
越滴,越紧。
无声,无息……
2017-11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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