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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多,办公室很安静,周围只有键盘声和远处弱有弱无的机器轰鸣,我却没办法平静下来。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,各种报表、文件堆积如山却不知从何下手,身心都有些疲惫。也许秋天就是个忧伤的季节,说得夸张一点,我是那种落了片树叶都能伤得七荤八素的性格。也或者是我对S医生陷得太深,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。就像刚才,仅仅因为她在群里发了个外出就诊的信息,我立刻想到她有没有带外套,换双舒适的运动鞋(工作关系,她长年穿凉鞋),钱包钥匙是不是都放好了。好吧,我有点婆妈了,她是那种除了治病和睡觉,其他都是浮云的女孩。害我十点多还跑到30里之外的滴滴车上给她取钥匙。她倒也不客气,连一起去的意思都没有,光在那哎呀,糊涂了,没带包,下车时忘记了。别再哎了,地址电话发过来,在默默家等我,对了,以后天天给我带狗哈。同时,S医生对我又是极好的,很自然的那种好。比如吃饭,她不会问我要不要一起,而是直接把碗筷拿好,让我吃完再走;或者让我把这个收好,那个带回去;对大耳朵和图图亦是如此,吩咐我给他们穿衣服、上药、换水,没有刻意的强势,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;我的回答还是那几句:好的,知道了,明白!不知道她是因为喜欢大耳朵和图图,才特别优待我;还是因为我在她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,所以更加善待我的汪。而两只汪也亲她,特别是图图,一天到晚围着她转,都分不清谁才是家长了。除此之外,我们很少讨论感情问题,只是偶尔会在群里开玩笑自称单身汪。如果不是黑毛的突然死亡暴露了我的取向,我想我们可以这样美好很久的。
黑毛离开的那天晚上,我们在默默家大醉,准确地说是我醉了:黑毛两岁的狗生一直在疾病、恐惧、伤害、离别中打转,这次千辛万苦送回老家,本以为可以改变命运,换得他一世安稳,想不到还是落得这样的结局。六年来第一次这么醉,酒精湛透着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,喝到最后连是茶是酒都分不清了。S医生想不到我会醉成那样,一时手足无措,正好以前的朋友打电话找我,S医生顺手就接了。见面之后难免一番埋怨,再加上她之前去店里找过我几次,再傻的人都看明白了。但那一刻这些都不重要了,只记得迷糊中我一直跟S医生重复不用担心,我是有女票的人。唉,这情商啊。。。。。。
第二天早上,我竟然是从S医生的沙发上醒来的,衣服鞋袜整齐的放在旁边的凳子上,她还在房里睡觉,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逃走了。看着屏幕里我和黑毛的大头照,想到因此莫名其妙的暴露身份,瞬间悲从中来,心灰意冷, 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。白天依然很忙,晚上还是会强迫症的去看她的朋友圈。第三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,她发了一张医院的照片,这时候没下班,看来有汪快不行了,她想送一程 。我完全出自条件反射,马上打了个车往她店里奔去。我忘记了白天发的誓,忘记了我的身份,也忘记了她的身份,就是想去陪她。到店里的时候,另一个女孩也在,原本也是我认识的,那会失落、难勘竟一时没认出来;S医生又一直在打电话,好吧,算我自作多情了,趁她不注意快速离开。夜有些凉,吹得心都是疼的。她发信息问我在哪,让我去默默那里玩,她拿了钥匙来找我。然后就是本文开头我替她去拿钥匙的事。
我们又回到之前的样子,只是谁也没提那天晚上的事,更没提那个朋友。周日晚上,S医生仍然会像往常一样把图图留在店里,让我周一去接,周一陪她洗完头太晚改成周二,周二刚接回来图图又着凉了;她仍然安排我录疫苗档案,照顾小小一家,然后若无其事的越过我找东西、拿纸巾,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跳;她仍然不时的带我喂食大街上的流浪动物。遇上流浪猫小黄的那天晚上,我们两个成年人在十字路口的花坛里窜来窜去,惹得路人纷纷侧目,我突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。
我们总有见面的理由,同时又是小心翼翼的,每次一起坐车,她都要我扶着她,我不肯,后来变成她扶我;红灯或避让行人,我会提醒她注意安全人,她则直接把我拉到一边;一起吃饭,我会主动选吃面(她是北方人),她会点我喜欢的可乐。。。。。。如果我们是异性,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她,任何时间,任何地点,大方地告诉所有人我对她的心意;可我们不是,所以连大耳朵和图图都来帮忙,天天扯着我往她店里跑。
如此的卑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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