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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这本是7月2日的一个残篇,今天翻到了,心情已平复,遂补写了。)
妈妈在我身边待了半年,六月末去父亲那里了。妈妈走的那天,我突然感冒了,没能留住她。感冒,却愈发的严重了,头重脚轻的踩着步子。
记忆中,今年的春夏,好似失了恋般,来得特别的轻缓、特别的乏力,特别的失魂落魄。浩浩荡荡的雨,裹挟着满城的风絮,漫过了一川的烟草,马不停蹄地从晓春下进了仲夏,一夜夜、一声声、点滴到天明。我撑着一把摇摇欲坠的伞,躲过了一阵阵凌厉的潇潇,却躲不过那渗进了岁月的潮。
当然,让我不得不夸奖的,还有那“没有乍暖只有寒”的天气。六月末的日子,我既然给逼得把秋裤也请了出来,简直是乾坤颠倒、无法无天。所以,我一遍遍的怀疑自己过了一个假六月!
今儿算是捡对日子了,早上一出门,那叫一个晴空万里啊。心情嘛,当然是小时最喜欢唱的“花儿对我笑”,只不过上一句得改成“我去上寺庙”。
一直念着要去寺庙里坐坐的,可这半年来,我算是妥妥儿的接过了老祖宗“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”的衣钵了。貌似只外出过三次,一是春天了,约好了要和闺蜜见一面;二是朋友要去成都玩,她去看风景、我去看她;三是考试,不得不去。其实,我并非“宅”,只是突然倦怠了热闹。
这寺庙,算不上名刹,但是香火甚是旺盛,大抵是山下有一座名校的缘故,经常有学生三五成群的往来于此。青石板的小路纵身于清凉的林荫里,褐色的松塔和松叶铺洒在林间,清脆的鸟鸣,唤着夏天的知了,枝头乍现的小松鼠,如若褪去了颜色,这景致就是一张从上世纪二三十年飘来的黑白照片。行至半山腰,有一块空旷之地,往下望去是绵绵的长江,江的彼岸亦是青山。此情此景,你唯一想说的大抵亦只有一句“我见青山多妩媚”了。
在寺庙入口的左侧有一个售卖礼品的小店铺,我想给一位朋友捎一个小礼物,遂抬脚走了进去。迎面是一清瘦的女子,穿着亚麻的衣服,挎着帆布包。我不喜欢盯着别人看,也不喜别人盯着自己看,总觉得那是一种无声的冒犯。但这次,这目光的交汇竟超过了三秒钟。因为从她的眼睛里,我读到某种熟悉而久违的温暖。那温暖是寒夜里的一道春光,抚慰着着久久不愿结疤的灵魂。或许,我该上前搭讪一二的……
话说,我刚好赶上了住持在藏经楼下授课,一席的弟子铺坐开来,声势浩大。恰好拾得一个位子,我遂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。记得大学时候,和一位师长及佛学,老师说我有慧根,和佛有缘。现在想来,已分不清那是不是恩师的善意安慰。但此刻,在这青灯古佛之下,仍是一颗参不透人生苦短且依旧眷念红尘凡世的心。末了,是一个现场提问互动环节,我深知有些执念,是唯有自渡的,便从侧门退了来出。瞥见墙角的向日葵,开的正盛。
(前两天,戴了多年的红绳子,掉了。那感觉,是心缺了一块,再也补不回来的落寞与荒凉。其实,何妨!岁月长、衣衫薄,又岂是一根红绳能抵挡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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