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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点时候,同事邀我去吃饭,我们便兴高采烈地携了手,蹦蹦跳跳地行走在通往美味的路上。忽儿,想起妈妈已是在家了,遂和朋友言明了情况,一溜烟儿的跑回了家。
“妈、妈、妈,快开门啦,我回来了。”我一边敲门,一遍变化着声调喊妈妈。
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妈妈系着我刚给她选的围巾,一脸的灿烂笑容,边看腕表,边问我。
“我知道你在家想我嘛,所以归心似箭咯,嘿嘿。”我一把搂过妈妈的左胳膊,蹭着她的左肩,甜甜的说。
“哎呀!我还没做饭呢,你先吃点东西垫着哈,我就做啊。”妈妈突然一脸严肃的对我说,然后撂开我的手,自顾自的围上围腰,钻进了厨房。
我遂溜到书房,抽出《管锥篇》的第四册,取了一支红色签字笔,正襟危坐的读开来。
“怎么还是改不掉这毛病?毕业几年了,都!快别看书了,看看电视多好啊,电视都要让你搁坏啦!”妈妈拿了她的厚外套给我披上,满脸的责备和心疼。
“妈!你就饶了我吧,我不喜欢看电视……”我眯着眼、撅着嘴,把唤她的声音拉得老长,并一脸的无辜的摇着身子。
果然,我这可怜巴巴的求饶的模样,是对付妈妈的不二良策,百试不爽的高效。所以,妈妈只好扯着嗓子、摇着头,长吁短叹的走开了。
温饱,招瞌睡。一吃完午饭,就睡意朦胧了。遂寻了卧室,一把掀开被子,躺下。哎呀!怎么还有温度?这是什么情况!
“妈,今儿有人来吗?”
“没有啊,怎么啦?”
“那邪乎了,我的床竟是暖的,你快来看看。”
“哦,我在你床上躺了会子的。”
“哦哦。”
“别哦了,让你加被子,硬是听不进去。你看看你自己,又是闹肚子,又是鼻塞的。”
“我不冷,蚕丝被看着薄,但特暖和。”
“什么蚕丝不蚕丝的,就那风都能卷走的东西,我一瞧就知道不顶用。”妈妈提高了分贝,一边走进我的屋子一边说。
“你别打岔,让我说完,先!”她拿眼镜盯着我,一脸不许犟嘴的表情。
“你不是常说“没有实践,不能乱发言”吗?我可是专门实践了两小时的,冻的我的腿哟,直哆嗦。”妈妈边说,边拍了拍她的小腿。
“那个,我……”我眉头一紧,耷拉下脑袋,所有的言语都咽在了喉咙里,一阵酸涩涌上来。
“冻两小时,做实践?”我在心里重复着。真想,狠狠抽自己一巴掌!
为何自己就没能多放一些心思在妈妈说的话上?她要的本不多,左右不过是,希望我暖暖和和的睡觉觉,希望我不闹肚子、不感冒,希望我每天都能喝着清茶、唱着歌……
母亲,我的母亲!这个让我打小就视做偶像的女子,这个曾以傲人的姿态昂扬了太多的岁月的女子,这个曾经优雅知性、干练担当、目光如炬的女子。终究,成了那时那地的曾经,这不再御寒的残忍。
青春,我的母亲的青春!有没有一首歌,能让您听了永远甜蜜不惆怅;有没有一种药,能让您喝下永远青春不白发?有没有、有没有……
2017-01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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