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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父亲聊天, 父亲讲起爷爷年轻时候的趣事。
印象中, 爷爷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, 爷爷往生多年, 记忆中的印象已然模糊。
在农村, 给稻谷人工脱粒是件脏活、累活, 最原始的方式是抓住一捆稻子, 抡得高高地, 把稻穗砸向水泥地面, 使谷子脱落下来。 后来村里购置了一台脱粒机, 允许每家每户借一天给自家的口粮脱粒, 算是村里的福利。 村里还特地排了顺序, 比如今天水根家, 明天金宝家。。。
那天正好轮到我家脱粒, 天工不作美, 瓢泼大雨, 自然无法脱粒。
第二天一早, 宝根叔公带了三个儿子来抬脱粒机, 跟我爷爷说:今天轮到我家了。。。
爷爷说: 昨天下雨, 今天我家要用, 你明天再来。
宝根叔公说: 队长说了, 一家一天, 今天轮到我家, 必须抬走。 说完, 指挥三个儿子去爷爷家院子里抬机器。
爷爷正在院门口吃早饭, 碗一撂站起来: 什么意思? 想打架?
他也不和宝根叔公多废话, 冲院子里大吼: 小棺材(家乡称呼儿子的俚语), 给我出来!!! 今天老子和老子打, 儿子和儿子打, 打赢了, 你就抬走。
宝根叔公一听, 没等小棺材出来, 就吓跑了。
我差点笑岔气, 爷爷真是太牛X了。 南方人个头不高, 但爷爷是异数, 在饥寒交迫的年代, 他一米八以上的个头, 一百五十斤以上的体重, 一个打两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。 再加上爷爷的火爆脾气, 想来爷爷家惹事, 如果不是像宝根叔公一样有三个儿子的, 还真不敢来敲门。
爷爷这脾气, 按我妈的说法: 你老张家的火爆脾气不会绝种——因为我的脾气像我爸, 我爸的脾气活脱脱像我爷爷。
忘了说了: 爷爷有五个儿子。
。。。。。。
清明将至, 祝爷爷奶奶小叔在那边一切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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