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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餐馆,我更喜欢去超市,高兴时去,伤心难过时去,下雨天去,一个人孤苦寂寞时也去。到那里悠闲自在地待一会儿,买几袋零食,买几样新鲜的蔬菜,一圈转下来,再次从那里走出的时候顿觉疲惫、烦恼减去了一半。
那是个平民大众的地方,众生无差别,那里有人间的五谷杂粮,人间的烟火百味,市井民俗,人情欢乐。
中午,我正去往超市,在路上遇到了刚从超市出来,还没走多远的我曾经的邻居,夫妇俩都已是古稀之年,头发全白了,走路腿脚不便,有些蹒跚。他们从超市买了一袋米面,约有四五十斤。老人家也许是为了省钱,也许是觉得离家不远,那点面还拎得动,所以,他们没有搭车,两人就那样一个人拎着,一个人随着,走几步歇一会儿,慢慢往回走。
望着他们的身影,我想起了老伴这个词。老伴,老来相伴。
也许,年轻时的他们,没有像年老时这样,一起出门上街,在早晚,自然而然地一同去散步。
也许,老一辈的他们,是受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早先的生活,只有婚姻,少了爱情。
也许,在漫长的婚姻生涯中,他们也曾擦出了些爱情的火花,但那火花可能也只有火柴棒燃烧的一点温度,比起别人远不如璀璨。
也或许,曾经的他们,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相依相伴。
也许,他们早期的感情,如枫树的叶子,只是平淡的绿,只是到了这个年老的季节,不经意间绿色的枫叶变成了绚烂的红。
也或许,在他们年轻时,彼此谁也不是谁心中的花,梦中的仙。
而这时的他们,可能在他们心底,都会对彼此这样说——
有一段路,我陪你走过,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已不多,无论路有多窄多宽,多短多长,我都陪你一步一步慢慢走过。
也许他们会说,日薄西山,我把我仅剩的温存至此后全部留给你。
也许他们会说,遇见你,虽然不是最好,此时我却已踏实、甜蜜。
少年夫妻老来伴。祝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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